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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我是个瞎子,所以许昇堂而皇之的和女人在各种地方厮混。

车上、公司,甚至我们的新房。

他给每个睡过的女人送一条黑曜石手链。

那天我摸到同父异母的妹妹手上也带着一条。

我不敢相信的质问,却被她一把推下楼。

身底一片猩红,我哭着打电话给许昇求救。

他只轻蔑回应。

“不能下蛋的瞎鸡,还想污蔑云云。”

“等你真死了,我一定在整个海城放烟花庆祝。”

妹妹得意的看着我。

“白翩翩,你为他瞎了眼,摘了子宫,他最爱的还是我。”

六个小时后,我才被送到医院。

干哑着嗓子给那个人打去电话。

“我愿意试药,带我走。”

1

我被送回了许家。

隔壁房门是开着的,白云云的***声不止,缠绵声和水声响彻耳畔。

我的骨头断了三根,许昇却和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。

这次,他甚至都不避讳我了。

我听见白云云娇嗔。

“姐姐说是我推她的,昇哥快给人家讨回公道嘛。”

许昇的声音带着喘息。

“妖精,等她好了,你再推一次,看谁敢把你怎么样。”

“在我心里,她连你一根头发丝都不如。”

我一脸麻木,听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响了一夜。

第二天,我最好的闺蜜,也是许昇的妹妹许婉柔急匆匆的赶来。

“翩翩,听说你要试药?”

“研究所是封闭的,要整整三年,我哥那边......”

我目光没有焦距,勾起苦涩的笑意。

“我会和他离婚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许婉柔震惊出声。

“你为他付出那么多,现在竟然要离开?”

交谈间,许昇揽着白云云走过来。

“婉柔,你来得正好,正好我们今天吃狗肉。”

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。

多多,陪我三年的导盲犬,似乎从回来就没有出现过。

我的声音颤抖。

“哪来的狗?”

白云云语气里都是得意。

“之前蹲门口那只金毛,我看肥的很,昇哥哥就叫厨房给我炖了。”

我不顾伤口剧痛猛然起身。

“那是我的狗!”

许昇的声音冷的像冰。

“你的?你吃穿用哪个不是我花的钱,炖了就炖了,少大惊小怪。”

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除了我谁还会要你,少出来恶心人。”

恶毒的话语和曾经的承诺交织在一起,让我几近窒息。

那时候他被绑架,我为了救他掉进海里。

高压和极寒让我失去了视力,也失去了我们的孩子,甚至不得不摘除了子宫。

他说会养我一辈子,也爱我一辈子。

可现在却成了刺向我的一把尖刀。

许婉柔蹙眉。

“哥,你怎么这么说,你忘了......”

“好了好了,这些事不用你管,扫兴。”

许昇直接打断她,揽着白云云离开了。

我的脸上溢出绝望和悲哀。

“婉柔,帮帮我吧,我想离开。”

许婉柔叹了口气。

“好,我回律所,你等我消息。”

婉柔离开了,我听着花园被拆除的声音。

之前,许昇在花园中满梧桐树,又养了各类的鸟。

他说叶子的沙沙声和鸟儿的鸣叫声,是治愈心情的良药。

可现在一片沉寂,扑面而来的只有白云云最爱,也是我最厌恶的玫瑰花香。

婚姻走到最后,原来只剩厌恶。

2

门“砰”的一声被踹开,许昇的语气里满是怒火。

“你又耍花招,婉柔发来的离婚协议书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警告你,再威胁我,你就滚出去当乞丐吧。”

我双目无神,淡淡回应。

“好。”

曾经我真的很怕,怕失去他。

无论对错,我都会哭着和他道歉,作践自己只为获得他的原谅。

可现在,我只想离开。

他听见我的回应顿了一下,接着笑出了声。

“怎么,还死守着你那点救命之恩不放呢?真当我不敢赶你出去?”

“我有的是方法整治你。”

轮椅上的手微微颤抖。

他对我确实足够狠心。

第一次发现他和女人在他的迈***上厮混的时候,我发疯般的质问。

他却只冷哧一声,停了我爸的卡。

我爸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扇了我十几个嘴巴。

又死死按住我要我给许昇磕头道歉。

他心里只有荣华富贵还有他的继妻和女儿,怎么会在乎我呢?

那天我在花园里跪了整整一夜,膝盖都毫无知觉。

他却和那个小明星一夜未归。

第二天早上语音播报的头条,就是许昇为那个小明星拍下整栋豪华别墅。

我突然想到我妈还活着的时候,许昇对她承诺。

“阿姨,你放心,以后我和翩翩会有自己的家,到时候把您也接过来,我会对她好一辈子。”

一辈子实在太长,家也只是一栋空空的房子,还有不归家的爱人。

更可悲的是,连我的狗都留不住。

婉莹去厨房抢下了最后一点骨肉和一整块皮毛。

摸着手底下毛茸茸又冰冷的身体,我心如刀绞,眼泪也止不住了。

多多是许昇送我的,他说它是我的眼睛。

整整三年,它和我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,现在却被端上餐桌。

我为许昇失去了眼睛,时隔多年,他再次把我的“眼睛”挖走,只留下一片空洞和血淋淋。

婉莹把骨灰放在了我手里,轻声安慰。

“我再托人给你找一只吧,这总是不方便。”

我摇头抚摸着罐子。

“不用,哪怕一百只,也不再是多多。”

“况且白云云那么讨厌我,不会让小狗好好活着的,别增加杀孽了。”

婉莹叹了口气。

“怎么会到这步。”

我压下情绪,心底却流出酸涩的液体。

因为人心易变,我无力左右。

许昇带着白云云回来了,她看见我手里的罐子佯装惊讶。

“昇哥哥,这是什么啊?不会是姐姐诅咒你的吧。”

我咬紧嘴唇,死死的抱住骨灰罐。

“是多多的骨灰,和你们无关。”

白云云笑了笑。

“那只臭狗啊,肉柴的很,真是没用。”

许昇回应。

“和它主人一样。”

我放在罐子上的手用力到发白。

不能冲动,离试药还有一段时间,我不能和他们起冲突。

看我一言不发,白云云更是得意。

“听说动物灰比草木灰对植物更好,昇哥哥,后院的玫瑰开的不够红啊。”

许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。

“都听你的。”

“白翩翩,把骨灰给我。”

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,死死的抱住。

“不要!不要,我求你。”

我的眼睛不聚焦,但我疯狂的寻找着许昇的位置,我给他跪下,求求他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念想。

许昇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。

“拿过来啊。”

两个保镖钳制住我,拿走我手上的骨灰。

我疯一般扑上去,可却只听见罐子碎裂的声音。

白云云得意地笑了笑。

“哎呀,手滑了。”

我顺着声音扑过去,死死的拢着手上的灰,不顾手已经被罐子的碎片扎的鲜血淋漓。

许昇的声音有些不悦。

“好了!都被风吹走了,还在那拢什么。”

“就这么喜欢装可怜吗?”

我彻底瘫坐在地上。

多多,对不起,我留不住你。

留不住我的孩子,更留不住我的爱人。

3

研究所发来短信,三天后试药开始。

婉莹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心疼。

“翩翩,离婚的事你放心我来搞定,你要好好的。”

心中的感激涌出,我点点头。

婉莹离开了,我心中有些伤感,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。

“啪。”

响亮的一巴掌突然把我扇到在地。

许昇的声音好像淬了冰渣。

“白翩翩,你瞎了眼还这么恶毒。”

我被扇的脑子嗡嗡响,嘴里涌出铁锈味。

“我怎么了?”

他把瘫在地上的我扯起来。

“你还敢装,不是你把我和云云的床照发到网上去的?”

“她以后可是要进演艺圈的,你毁了她!”

“赶紧跟我过去,跪着给云云道歉。”

我惨然一笑。

我的眼睛都看不见,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去害他们?

可他似乎并不想听我解释,死死的拽住我上了车。

到家的时候,我的手腕传来刺痛,我猜已经紫了。

白云云哭的伤心,我爸和许昇围在她身边不停的安慰。

白云云擦着眼泪。

“我知道姐姐讨厌我,可她怎么能这么害我。”

闻言我爸和许昇怒火更甚。

“快跪下给云云道歉。”

我一脸麻木,却一动不动。

没做过的事,我绝不会道歉,反正他们也不会放过我。

我爸走过来,一脚把我踹翻在地。

“贱女人生下的**胚子,敢伤害我的女儿。”

我品尝着口里的血腥味,自嘲一笑。

果然在他心里,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女儿。

许昇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“云云,事情我已经压下去了。”

“别难过了,周末跟我去见几个导演,再给你买最爱的粉钻。”

白云云被哄的破涕为笑,我的思绪却已经飞远。

许昇总是这样,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最好的都捧到她眼前。

那时候许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,他顶着风雪在许宅门口跪了一夜。

会在私人飞机舷窗写下我的名字缩写,说这是我的专属航线。

他每年更新的财产遗嘱公证,受益人也是一直是我。

但是现在,也都属于白云云了吧。

其实当我失明的时候,我就该转身离开。

也不会落得这样相看两厌,受尽屈辱的下场。

许昇哄好了白云云,叫保镖把我拖回家。

他的声音漫不经心。

“记得,是拖。”

我的身体在砂石的摩擦下变得血迹斑斑,后来痛到麻木,保镖才终于把我放下。

他接起电话。

“好的白**,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。”

嗅着周围残破腐烂的气息,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
“你要干嘛?放我回去。”

保镖只是冷哼一声。

“还摆夫人的架子呢?在许总心里你连条狗都不如。”

我有些惊慌地四处触摸,却被绊倒在地,只能徒劳地听着保镖远走的脚步。

我听到好多人围了过来。

“哟,这妞真的不错啊,可惜是个瞎子。”

“不是瞎子能轮到你我吗,谁也别和我抢啊,我要先来。”

“咱们还可以玩点别的......”

我瑟缩着后退,听着他们各种恶心的讨论,一双双手撕开我的衣服。

恶心,真的好恶心。

白云云是要从里到外,完完全全的毁了我。

眼里的泪水涌出,我却只能徒劳的挣扎。

直到许昇呵斥的声音响起。

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

4

我身上的男人纷纷散开。

我徒劳的拉起被撕碎的衣服,眼泪流了满脸。

白云云大声惊叫。

“姐姐你这是干嘛啊?你现在还是昇哥哥的老婆,怎么能和这么多人一起玩np呢?”

周围的男人也都纷纷附和。

“对对,是这个女人找我们来的,她要报复她丈夫。”

“我们不知道他是您妻子,不然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。”

我声音嘶哑地反驳。

“你们胡说,是白云......”

“白翩翩,你怎么这么**,真让人恶心。”

许昇的声音阴寒,好像一下子把我拖进地狱。

我收起徒劳的解释,绝望地倒在地上。

他不信我,他宁愿信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故意报复他,也不愿意相信是白云云害了我。

悲哀侵蚀了我的五脏六腑,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
醒来的时候,眼前还是熟悉的漆黑。

白云云笑出了声。

“你醒了啊,姐姐,20个够不够啊?”

我死死咬住嘴唇,几乎被愤怒灼烧理智。

“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,你要这么害我。”

她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。

“凭什么,你没我漂亮也没我聪明,却能嫁给帅气多金的男人。”

“你不配,你应该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,发烂发臭。”

我悲哀的闭上眼。

就为了这些,她就要毁了我。

我自认为这些年对这个妹妹不错,可她竟然比蛇蝎都毒。

开门声响起,是许昇。

手机开始播报热搜。

“心机女白翩翩鏖战20壮汉。”

“捞女上位死不悔改,瞎眼或是另一种paly?”

......

各种恶心不堪入耳的新闻在我耳边响起。

许昇的声音满是畅快。

“**,满意吗?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没有下限的女人了。”

“你害云云的,我百倍奉还。”

我的嘴唇白的像纸,身子也摇摇欲坠。

可心却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。

见我没有声音,他死死的钳住我的下巴。

“安分点,如果云云再掉一根头发,我就让你去狗窝里当狗。”

关门声震的我一颤。

研究所的车也来到了楼下,我上了车,心中却有一种解脱般的快乐。

哪怕是死,我也要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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